「曖昧能讓我們擁有美好，可是曖昧也能推翻一切，同時毀了你我。」《你想在凌晨三點聽見誰的晚安》

By Irene on 23 Jan 2020

Digital Editor

做自己，好嗎？

你這麼好，不值得被誰肆意地浪費掉

可能是因為我對你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偶爾的例外，卻又稱不上是最特別的一個吧！你在我耳邊說悄悄話的時候，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你對我好，雖然說不上好到哪裡去，但那都是別人無法享受的特權。曖昧一時確實能讓我們擁有一些美好的回憶，可是曖昧一世卻能推翻一切，同時也毀了你我。

Photo from 圓神出版社

每次你淡淡地否認說這不是曖昧，你說你會盡力。我也會盡量說服自己，再等一等吧，或許愛情再醞釀一段時間更能帶出幸福的味道。但你從來沒說過這是愛情，當哪天我再也沒有動力，企圖從真相中掙脫時，或許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來所謂的感情交流，實際上什麼都不是。

你在適當的時機給過我快樂的假象，在恰當的情節裡用真情飾演了一個讓人為之動容的角色。說實話，其實這些年來，我也不是沒有享受過，但我搞不清楚，你羊皮底下的本性到底是善良還是殘忍？不然怎麼可以一直對我們的問題視若無睹？假裝你我之間從頭到尾都是一切安好的模樣？可惜呀，我始終無法臨摹你那套從容不迫的手段。我曾經恨過你很長很長的時間，後來你對我刻意地示好，讓我以為這一切會從和解中慢慢步向嚮往的愛情。可悲的是當我越心軟，就越逃不出你忽遠忽近的魔咒。難道是我一開始便誤會了你嗎？連這個問題我都摸不透答案，恰恰說明了你的想法依然是你藏得最深的祕密。

我不懂你，甚至終究走不進你心裡。

這些話，我本來想當著你的面說。我已經做好了你只會沉默不語的準備，唯有這樣我才能在轉身時，假裝瀟灑地說聲再見。但當你這次依然選擇用逃避去回應我最後的聲嘶力竭時，我再也騙不了自己了。那些為你點過的菸、買醉過的酒、努力替你編織出來的藉口，原來統統不值得。為了一個答案、一個解釋、一個肯定，或許這些年來我們都沒有跟愛扯上任何關係，我跟你只是習慣了彼此互相浪費。因為只要我們還可以證明自己有「付出」的能力，才能告訴自己不算活得太像一個廢人，這樣的話一切都說通了吧？我們只是不斷地想從彼此身上得到一些自我肯定的價值，因為對方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能我們是彼此的鏡子，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也只是為了看清自己的倒影。我們想反覆證明自己值得被愛、還有能力去愛，才算得上擁有一個正常的人樣。誰都可以隨便誤會，你也不會阻止誰去對號入座，因為你的愛從來沒有打算分配給眼前這個對象。

你問我為什麼要把一切說破？或許這就是我跟你的差別吧。一開始我想要答案，後來越拖越久、越拖越沮喪，最後我只是想要個解脫而已。即使那些寫給你的詩變成了喃喃自語的獨白，被誰拒收了之後，成為了無人認領的無主情話，我都無所謂了。在感情裡，「我愛你」這三個字必須一式兩份，但「再見」才是愛在謝幕時最優雅的儀式感。所以如果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那我唯有學著怎麼去做一個擅長道別的人。

大概這些年來，你都只是享受跟我一起浪費感情跟時間的感覺，而我只是不小心把這一切都當真，才會誤會我們之間的化學反應大概是愛，又以為我們或許還沒錯過什麼美好的未來。

可能你一直都沒有發覺吧？我的退出是我親手一點一點地鋪墊出來的。我在某個晚上一如以往地跟你說了晚安之後，你傳來的訊息再也沒有出現「已讀」二字。從前一句晚安後面藏著千言萬語，如今同樣的兩個字在這個瞬間卻比任何時候的道別都更目斷魂銷。

凌晨1：49了，

攢夠了失望就為自己買一次離開吧，

畢竟越接近絕望，就越無法換來溫柔或挽留。

Photo from 圓神出版社

練習心痛可能是避免它的最好方法

在最悲傷難過的那個晚上，我抱著一堆啞口無言的委屈蜷縮在被窩裡，燈也不開，因為我深怕連自己的影子都無法面對。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失去誰了。你說你不怕放不開，你只怕在往後一個個孤獨的晚上，突然又放不下那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他。生活就是這樣，從愛過、恨過、煎熬過最後又釋懷過的循環之中度過的。每一次我們都以為這次終於可以守得雲開了，但偏偏雲散了之後，見不到月明的你始終只有失望而歸的下場。我們都想愛人能為自己勇敢一次，甚至不介意多冒一點險，都想多撐起他們的一些軟弱。為了這次能夠開花結果，你一不小心又投放了很多時間與心血去維繫這段關係了吧？哪怕你再怎麼小心翼翼，還是逃不過飽受委屈的結果，事情最終還是沒有走上如你所願的happily forever after。你以為這些難題都只是一些考驗，畢竟熬過了以前那些試探之後，愛情好像也真的明顯地變得更牢固了。你以為他會義無反顧地保護你、保護你們的愛情，卻沒想到在一些抉擇面前，他卻不爭氣地選擇放棄你。他們說你只是心有不甘，但成熟懂事的你可能心裡更多的是失望吧？對他的軟弱失望，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失望。所以如果你也曾在某個凌晨三點被回憶纏繞到痛不欲生的話，不必急著要掙脫它的魔爪，因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感到悲傷其實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我們越想擁有這種快活，我們的心才越明白什麼叫失落。我們都搞錯了，總以為想盡辦法保持快樂就能避免憂傷。事實上可能悲傷就是通往快樂的唯一途徑，你能如何對待傷痛，幸福就會用同樣的方式回饋你。俗語說「有能者居之」，你沒有抵抗傷心的能耐，你就不配坐擁天下間最難求的幸福。就像早上七點要出門的你八點才醒來，趕在九點跟經理開完會之後，緊接著又準備陪老闆出差，飯沒吃上兩口，另一邊卻要記得跟家裡報喜不報憂。我們親手選擇的生活卻無法好好地支配它，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啊！愛情是這樣，生活是這樣，失望和心痛亦同。或許值得慶幸的是我們並不是每次都沉淪在悲傷的掙扎之中。吵架最美好的地方可能在於後來的和好與了解，獨自牽掛最可貴的地方在於我們在某個清晨來臨時終於捨得放下。做為一個成熟的愛人，我們分開的時候聊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忍住了不捨與難過，還是沒有選擇一拖再拖。你們誰都沒有後悔過，但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時，大家都心知這次真的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錯過了一些時機，少了一些祝福，我們的手再怎麼牢牢不放，愛情終究無法得到渴望的幸福。練習心痛總比重複心痛來得好，恰恰是因為我們無力改變過程，才更應該想辦法擁有不一樣的結局。多練習悲傷，習慣了之後，日子還是可以繼續過的，習慣就好。愛了那麼多次，錯過了那麼多次，你明白了嗎？這一次我終於沒有掙扎了。如果有些愛與遺憾注定只能各安天涯，那我只能獨自帶著這些美好的回憶，一個人繼續去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哪怕我看著某個黃昏的日落，還是偶爾會想起你。凌晨3：34了，我們給不了彼此幸福的話，唯有試著衷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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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離開會告訴你，他到底有多愛你

我們都以為我們會擁有彼此每一個明天，有些喜歡可以慢慢說，有些愛可以慢慢表現出來。我們從相知到相愛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明明認真地愛過也打敗了時間的考驗，但最後你的離開，卻依然還是這麼的防不勝防。我在愛情裡唯一的堅持，就是分開的時候大家一定要說得清清楚楚，我一直認為好好道別、找一個地方好好安葬那些感情才是讓彼此解脫的唯一方法。其實我也不知道，在離別時說的那句再見，到底是一個奢侈的願望，還是我們故意給對方在自己的未來留下的伏筆。我們跟愛情一樣矛盾，分開之後總要沉淪在那循環裡，幾百天都不願放過自己，害怕說再見的同時卻又害怕真的會再見，想重新開始一段新生活，但也想跟你重新開始。為什麼在失去愛情之後，有些人越是想念，越是讓人覺得心虛呢？所以不要急著以為每個人的離開都有什麼苦衷與解釋，不要忘了我們天生擅長辜負別人。在那些容易讓人淚流滿面的時刻，我們總會下意識地逃避，避開那些責任、寄望和那些無力的解釋。最難過的分開大概就是不明不白地就突然結束的愛吧？我們好像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愛過的人可以乾脆俐落地就這樣放開自己。你可以沒有遺憾，沒有一點解釋，可是你怎麼可以表現得毫不眷戀，說走就走呢？然後我又替你找了很多藉口，去解釋你那次冰冷的不辭而別。後來在我終於不再拒絕成長了之後才終於看懂了這一切。原來沒有把話說的一清二楚的勇氣不叫軟弱，它只是單純的自私。逃避是一種不成熟的任性，我們下意識地拿藉口掩飾軟弱，習慣用謊言轉移心虛的視線，總以為拖拖拉拉的話，時間就會替你收拾那些爛攤子，而那些被誰淡忘了的責任會變成一個死結，繫在對方的心上，從此也成為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選擇一走了之的人根本不會懂，那個留在原地的人好像在等你與重新開始之間觀望徘徊，事實上卻早已被你逼得走投無路。有些事情唯有真的結束了，我們才能得到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們再怎麼喜歡凝望那高高的彎月，也阻止不了明天的太陽要破曉。所以呀，我不想再愛著你了。就算當時我情非得已地被你深深吸引，就算你走的時候我曾撕心裂肺地挽留，但我真的不想再等你了。我把你當做生命中最後一位般深愛，一個人是否值得讓別人去等，不是看他們怎麼愛過，而是看他們選擇用什麼樣的方式離開你。所以你的殘忍和絕塵而去，就是我怎麼掙扎也無法推翻的真相。既然等你那麼累，而你離開的眼神也那麼決絕，那有關我們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要做永遠的勝利者的話，那為了我以後的幸福著想，我不介意先投降，承認自己真的就是看錯你了。如果我們沒有勇氣看著彼此的眼睛，最後一次真誠地面對大家，我想其實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我，在你選擇逃避的那一刻起，已經失去最後那個讓你的良心好過一點的機會了。我多想抱著你，悄悄地告訴你，叫你勇敢地再面對一次，因為我很清楚，逃避的人是無法真正擁有幸福的。還是你以為我會死纏爛打，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現場，怕我逼你彌補、付出沉重的代價？如果你真的有過這樣的想法，那你大概沒有真正地看清楚我。這樣的你，也不能說有多愛我。凌晨5：52了，一個不尊重你的人，怎麼談得上真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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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你的堅持變成一種意氣用事

我們說不願意放棄，只是為了安撫心裡的欲望，還是因為我們根本不懂得放手？我們找各種藉口去說服別人關於自己要放棄的原因早已成為日常，但我們又可曾察覺自己替內心那些無理的執著冠上了多少理由，企圖去合理化這些不屈不撓？「因為我不想以後回想起來會後悔」「因為不到黃河心不死」。人生這麼長，難道每次義無反顧的堅持都是值得我們奮不顧身的決定嗎？固不同堅、執不如持，「堅持」和「固執」這兩個如此接近的字詞，卻承載截然不同的意義，也給我們往後的生活帶來兩種極端的影響。固執可以不問原由，是一種燃燒個人情緒而產生出來的動力，僵硬地驅動著我們，非要按照某種方式或者手段去完成某些事情。但堅持更注重的是結果，是勇於嘗試、根據情況去調整自己執行的心態與形式，哪怕這意味著要適當地妥協，心裡也清楚知道這不過是一種繼續迂迴前進的契機。不是每一個懂得堅持的人都會成功，但失敗的人或許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不懂得靈活變通的壞毛病。說不定從頭到尾堅持與固執就是一對雙胞胎，總在緊急關頭讓人傻傻分不清。有人說兩者之間只是理性或者感性的區別：能被控制住的野心叫堅持，拒絕思考利弊甚至明知只有死路一條都要繼續下去就叫固執。也有人說這一切應該拿最終的結果去判定，若某個信念成功了，就可以用褒義的「堅持」，加冕我們的成功，反之，在同一件事情上，最後如果失敗了，就只能被貶義的「固執」唾棄我們錯誤的判斷。「堅持」被視為現今社會裡一種難得的美德，但盲目地往前衝，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接近死板的執迷，雖然不能保證一分耕耘就會得到一分收穫，但當我們找不回當初堅持的意義和理由，哪怕最後你不擇手段達到目的，所謂的成功也不過是完成一項例行的任務罷了。如果後來的結果無法滿足我們的欲望，就算別人看著我們如何風光，心裡空蕩蕩的我們始終不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成功了吧？所以一個人成功與否，自己站在浴室裡的鏡子前就會知道。捫心自問，比起最後無法成為一個出息的典範，平凡的我們更害怕活得跟別人太相似。不是希望自己能比別人更勝一籌，或者是會有多麼的出人頭地，而是怕自己跟世界一樣，太早妥協，對一些事物不懂得變通，想駕馭心裡的野心，卻在不知不覺中，被這頭強大的野獸支配了自己。不想成為不起眼的大多數，也不知道該怎樣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少數派。大概就是這樣吧，就算抬頭看見朝著自己揮手的夢想，我也分不清它究竟是在向我招手還是在告訴我要時刻準備道別？或者我們試著逆向思考吧。如果堅持的反義詞是「放手」、固執的反義詞是「放棄」，這樣的話，事情的本質是否就更容易被理解了呢？雖然很多時候，放手跟放棄是同一件事，但當我們懂得分辨它們之間細微的區別時，或許我們更容易做出取捨的決定吧！對於我來說，放棄是一種消極地退出、不再為其努力的意思；而放手可能是不再追、自願去選擇另一種進取的方式。煩躁了許久才發現，我們不只無法為了目標而堅持，到頭來原來還不懂得怎麼放開已經緊握到蒼白的雙手。所以在決定堅持之前，我們要先擁有放手的本領。我們聽過太多鼓勵的話，但是有些正面的東西越往心裡聽，自己的負面越顯得無藥可救。可能生活很難，是因為我們在該堅持的時候選擇了放棄，但也在該放棄的時候，硬著頭皮也要跟命運搏鬥。三心兩意的我們被困在這個死胡同裡面，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感性跟理智展開了一場沒完沒了的困獸鬥。不是所有你愛的人都會為你而留下，不是所有你在乎的人都會對你保持忠誠，不是所有你付出努力的事情都會順風順水又無往不利。我們必須接受有些人短暫地存在只是為了教會我們一些道理，也一定要記得，在跌跌撞撞中明白事情未必只有成功與失敗兩個出口。所以把堅持留給那些真正值得的人與事吧！如果他背叛你，猶豫一下，之後就讓他走吧！你放棄了一個沒有很在乎你的人，不是因為你不夠愛，而是為了要堅持自己一定要擁有幸福這個原則。如果你手頭上的事情最後跟預期的結果不一樣，要記得命運從不會為你安排一些你解不開的難題。我無法告訴你什麼時候、什麼事情應該堅持或放棄，但別害怕，相信自己吧！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難關存在的意義不都是希望我們學會自己重新站起來嗎？只要我們能不計較過去，所有的付出已經不算白費。